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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态】诚者灵——彭先诚艺术与作品学术研讨会

2012-06-20 16:21:57 来源:艺术家提供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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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题: 《诚者灵:彭先诚中国画展》学术研讨会

  时间:  2011年10月16日下午

  地点:  北京•长安街•香江戴斯酒店

  袁武(国画家、北京画院副院长):我代表主办单位、北京画院以及万青屴院长,对所有的理论家、画家,朋友们参加彭先生的研讨会表示感谢和欢迎!

  上午的展览非常成功,彭先生优秀的作品得到很多人非常热烈的反响,下午的研讨会,我想还会成功,因为这么多理论家群贤毕至。

  怀一(出版人、《彭先诚画集》美术设计):彭老师值得我们年轻人的学习。要学的就是他清新淡泊的做人的态度。他把画画当做玩的事,但是又玩得到位,到了一定的境界。他清心寡欲,一心在画上做文章,我们后辈的画家要学的很多。

  何家英(国画家、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我跟先诚兄有30年的交情,对于他一路走来的过程都很了解。今天他能在北京搞一个展览,我赶过来,而且一定要说两句话。

  先诚兄是我非常敬仰的师长和朋友,也一直是我的榜样。他出名很早,在八十年代末已经很有名气了。在港台、新加坡等地的朋友,对他的了解很多,那时候书画市场刚刚萌发,他的画就非常受欢迎。先诚兄的画虽然很早地进入了市场,但是他没有进一步开拓市场。

  这些年来,他自己放弃了一些功名和利益等等,让自己始终处于一种非常逍遥自在的状态,但是他把精力都放在艺术的创作上。

  今天的展览是他几十年来“悟道”的总结和展示。实际上展览就像一篇大论文一样,把他这些年来对艺术的认识,对艺术的理解,对绘画的体悟,通过作品展现了出来。尽管画集里面有一些他的自话体会,更加深刻,但是从他的画当中,我们已经能够破解他的艺术语言密码。我完全能够体会到他所关注的这一切。

  我翻看画集,简单地看了看他两篇做画的小文,跟他的画是完全一样的,跟我所理解的也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他并不从一招一式上来固定自己。刚才我说了,大家早期对他有一个印象就是“没骨彭先诚”,但今天看画展,翻画集,我们很难拿一个概念来涵盖先诚兄的艺术,我们很难说他是一种什么特色的代表。如果能说出一个特色来,可能今天画展的题目“诚者灵”就是一个最大的特色,他不论怎么画画,厚重的、粗旷的、细笔的、淡雅的,他的作品当中都充满了灵性,而这种灵性是先诚兄始终把艺术的感受、生活的感受放在了前面,他用感受先行不断地充实、补充自己。对于古人的语言,对于西方的语言,对于其它的语言,这些都让他拈来,潇洒地来使用,他悟到了、理解到了,就放在他的感受当中,顺应他的感受来完成他的作品。他的作品不会停留在一种样式上,但都有一种强烈的灵性在上面。这里面除了他自己心灵的注入之外,还有他对画的理解,还有到位的理解。

  他很懂得画的道理,所以每张画的处理上,你都能够深深地体会到奥妙之处,比如干和湿、主和次、空间与平面的关系,他都能够充分地表现出来。他并不停留在一种对物象的模拟上,他完全是超越物像,来实现并达到他内心所理想的感觉和感受,以一种全新的笔墨去运用艺术的语言,充分发挥了笔墨的特长,把笔墨的表现力发展到极致的程度。就像他文章里面写,“画要讲经纬,但不等于画的很细腻,很具象”,实际上我感受到他的画是一种“不字之字”,“不道之道”,看起来你很难从他的画上面讲出物象上的道理。他不注重结构的细致的形象,而是注重整体的节奏、张力,他完全是从大的方面、特别宏观的角度来处理画面,也就是说他整个的思维是真正的中国写意画的思维。

  我是从工笔脱胎出来的画写意绘画,我会注重一些理性的、道理上的东西,所以结构往往都是比较准确的,那种空间虚实都有一种道理来判断、处理,很微妙。彭先诚兄他不是,他完全是一种感觉的东西,如果他有理性,那就是他的画理,他在这方面。他的积墨、主题都能处理的特别得体。

  比如,他画《游春图》,当然这也是老题材。正是老题材,他画的比较随意,更能体现出他的一种追求来。他的《游春图》,前面的部分那种积墨你离近了看不知道画的什么,离远看你感觉有,但是他画的非常浑然,这个浑然就特别的重要。这是先诚兄画里面特别重要的特色,就是他的画浑然一体,有王蒙处理山水画的方式,他的人物就在白纸上面凸显出来了,后面画的特别空灵的一层,平平的处理的柳树,上色的时候根本没有形,柳树是一种感觉,你细看他的空间全部在笔墨的虚和实,这种空灵当中所产生的空间,而不是一种形体上的塑造,用明暗去塑造这种空间,这就进入到了真正中国画笔墨的语境当中。那副画虽然是老题材,但是特别让人感动。

  先诚兄以前是画没骨的,没骨的东西是很难画出大画的,如果坚持那样一个特色,就像他文章里所说的,甚至说只画人物画,路会变得非常窄小,不会有大的发展,所以他从山水画会体会笔墨的东西,因此跟他特别润的没骨形成反差的,就是他特别注重苍涩的干,这是一个特别大的跳跃。他这种大的跳跃当中用非常的笔触来处理画面。反反复复、苍苍茫茫、浑然一片,这是他再后来他画上所取得的一种视觉效果。

  他在画面上面运用大干大湿的结构,不是小干小湿,很多人画画都停留在笔墨的干湿浓淡,处处都有干湿浓淡,看起来似乎是一种挺灵动的东西,其实画面很不大气。尤其是处理这种大画面的时候,没有这种大节奏是不行的,它一定是一种大干大湿的结构。你看有的画,通篇都是用钢笔画,只有主体才是用没骨,才有它的特性,画的极其灵动,所以那种大的对比非常漂亮。有一张小画,几个人在看画,那几个节奏关系,黑白灰的关系,干和湿的关系都非常鲜明的做了对比,你会觉得画面的笔墨穿透力非常强。看到先诚兄的画,内心里受的冲击和感染是非常强烈的。 除了人物画和水水画之外,他的花鸟画又是如此的妙参造化,从内心里面焕发出非常有意境的诗意的花鸟,特别是那几个小条幅连续的画,每一张画都有那种感人的意境。

  还有在一些国外画的风景画你想不到,他又一变,那种没骨变成了那么一种厚重的东西,实际上里面运用了很多西方的现代派的语言,把他过去的没骨变得那么凝重,构成一种张力,高度的概括,所以你看他每张画的时候不会用重复的语言,每个系列的画都有他强烈的感受,他真正的是在写自己的心境。这一点我们应该向先诚兄好好学习。

  李津(国画家、天津美术学院中国画系副教授):一开大会我就怵,但是彭老师的画展我一定要看。我其实很早就关注彭老师,我画画也喜欢用水,所以我一直对水和颜色用的好的画家非常关注。

  我感觉彭老师作品根本不像那么大岁数的人画的,特别的鲜活,好像路刚开始走,没有太多的定式。这种感觉,可能是因为有很多的题材吸引他。也不好说他以后还会不会有其它的兴趣。但是他对笔墨,对水、对颜色的那种感受,我能感受到当时他画画的那种状态,很投入,对瞬间灵感能够把握住,无论画什么都会特别有乐趣,因为画里面的乐趣和魅力能够看到,也能够想到彭老师在画的时候的热情。

  万青屴(美术史专家、香港大学艺术学系教授):我离开北京27年了,在座的几位老师、学长、学弟大部分我都不认识,所以做主持我就感觉压力很大。请教过我的两个老师发言,孙美兰老师、李树声老师都是教过我的。

  孙美兰(美术史专家、中央美术学院美术系教授):看这个展览之后心情非常高兴,而且也非常激动。一个是我的感觉,就像是北京的金色秋天,最好的季节,给人一种喜盈盈、暖洋洋的感觉,特别是让我听到了四川的乡音。因为我的青年时代是在四川,我的艺术摇篮也是四川,我的很多启蒙老师也在四川,所以我听到这些乡音就好像我回到青年时代。

  整个的展览让我特别激动的就是这些作品。第一次我看到彭老师的作品是在1988年,《四川八人国画展》,这八位画家都给我特别深的印象,而其中彭老师的画是我总不能忘的,而且常常把他的画册,他的一两张画页放在我手边,到现在一直是这样。

  第二次跟彭老师接触是在1998年,我们有一个北京和天津的访问团到四川,路经成都,我非常感谢他给我们写的介绍信,让我们到杜甫草堂,那时候我的目标非常简单,我特别想看看李可染先生画的杜甫草堂是一个什么样的原貌,但是我所得到的远远超过我的意图,后来顺着彭老师介绍的路线,我们又看了很多汉代的石刻,参观博物馆,甚至当代的书法展,给我非常深的印象,而且得到很深的启发和教育。

  现在是第三次。

  我回想一下这三次,每一次都是大跨步十年的样子。今天我想说的,因为心里的感触太多,我最简化地说成三个字:

  第一个字“赏”,欣赏的“赏”,我只能站在“赏”的角度来看彭先生的作品。刚才何家英老师也说了,彭先生的作品出名是很早的,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作品就非常欣赏,那时候我只是看出来他画的马跟一般人画马不一样,我只是看到这些马,这是从唐代的唐三彩出发,感觉非常的灵动。可是后来我读他的学画生涯,他最初的马是从徐悲鸿开始,那你看看到80年代,他的马跟徐悲鸿的马,不是说比较高低,而是说形象塑造,这个马的形象把握相差多远,是老一辈的画家跟新一辈成长中的画家所不同的视觉感受、心灵感受所把握的马的不同,但是又是从传统出发的。后来我读到他的创作体验,他说已经把他学来的对马结构的理解,转化为“节奏”,两个字之差,但是他追求和把握的东西已经是充满生命力的,而且是一个现代人的活跃的心灵所真诚感受到的。所以我觉得“赏画”,如果能够对画家本人他的创作意图稍有揣摩的话,那对欣赏者是一个很大的启发。我也从画马开始触摸到为什么彭先诚的马和他的作品那么灵动,那么唤起人的生命力,我觉得他跟现代人的心灵更接近。

  我个人没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只是学过一点画。怎么去赏?我就发现彭先生的画,他提到“局格特别”,我就一直想了20多年。这个“局格特别”四个字包含了什么内涵?怎么样可以造出一种局格特别。我在1994年写的一篇欣赏的文章,这篇文章是“自出神韵任逍遥”。画得这么笔墨灵动、浑然一体,充分体现了自己的真切感受。那么他的这种逍遥,这种特别的格局从哪里来呢?我是联系到彭老师学习的那个路线,像他受陈子庄的影响,石鲁的影响,后来他还是学山水画,他也学李可染,同时他也研究徐悲鸿,他研究的面非常广,研究的深度又很深。说实话,我作理论研究,没有达到他的那种广,他的那种深。这样就给我很多的启发,所以我就连续的想到李可染怎么谈局格,黄宾虹又怎么谈局格,齐白石又怎么谈居格,这都是影响了彭先诚作品的前辈大师。

  我记得齐白石谈的这个问题,齐白石这么说,一幅画名贵在哪里?名贵在四边四角。我今天看彭先生的画的时候,特别是楼下十多幅山水,我除了去欣赏正幅画面,我专门看了四边四角。这是齐白石给我们的一把钥匙,局格特别在哪?你要看局格,你要怎样处理四边四角,他认为这是一幅画最名贵之处。

  黄宾虹怎么谈呢?黄宾虹认为在欣赏探索一个画的时候,有一把钥匙是太极图。我仔细看了彭先诚先生画的太极图,他把太极图画出来以后,又把每一幅传世佳作做了分析,怎么按照太极图的规律来运转。

  李可染怎么谈?他认为局格在于奇正的关系,他给我们举的例子是历史上的例子,他说梅兰芳以正为局,正中有奇。他的嗓子先天的声音比较低沉,他就自创了一种发音法,所以他就是以奇为局,那我们把这个也作为一个钥匙看彭先诚的画,也有一种奇正的结构。

  这是我在欣赏的过程当中,觉得他的画是以奇为主,所以他的冲击力,是以正为局的,而且突飞过之后你会有很多的回想,所以应该说他的奇当中还是有正。

  这是我说的第一个词,就是“赏”,我拿到的三把钥匙,至于这几把钥匙怎么用,还要用时间见证。

  第二,彭先诚给我直接的启发就是“养”,修养的“养”。中国画很重笔墨,重在哪儿?一个成熟的画家重在“养”。而这个养指什么?修养、学问、思想,但是我觉得彭先诚作为一个实践家他还有具体的概括。他说第一养就是要养传统,这个从他的画里面可以看出来;第二养就是笔墨;第三养是养心;第四养就是养身。

  他的养又跟他所理解的、他所思考的要作为一个成熟画家的四个条件是互相对应的,怎么来对应呢?他说要告诉一个成熟的画家,第一就是学养。学养从哪儿来?从传统中来,我觉得他对书法、墨古、线描、色彩等等,他都比较。

  谈到笔墨,有很多的画家在这儿,我都不多说了。把笔墨归结到情分上,没有情分就不可能掌握笔墨,所以我们从他的素写,延展到他的书法,然后到他的小品,然后到视野,然后再扩及到山水、花鸟。

  最后的条件,就是“悟性”和“寿命”。他还提到身体的健康,只有养心才有悟性,只有养身才有健康。我今天看到彭先诚的画,我就想到他也学过两个画家,一个是卢沉,追求的那种结构,那种笔墨,那种黑白平面观。可是卢沉不到70岁就离开了。再一个是周思聪,周思聪我还是让我非常感动的,从周思聪悟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这是我当年从电话里听到四川的画家给我谈,就是周思聪到凉山,她看到凉山的少数民族——彝族的妇女,真是感动的痛哭流涕。她是这样说,我看到这些彝族的妇女,我感觉到我从前的画,画的那些美离她们太远了,我的画只能说“真浮”。这也是后来彭先诚说的,我要避免“浮”,是在我40岁悟到了这点。所以我看了之后也非常的感动。这是彭先诚说的,我悟到了,我要没骨,要画世人,让画作有苍劲、厚重之感。他后来的画风确定是这样的,但是不是一下子转身的,他是一步一步慢慢地探索,才转过来的。现在看他的大山大水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感觉这个“悟性”,需要看一个人的天赋,但是也是靠客观条件的。

  最后我想提一个“道”,这是我在四川出书感觉到的,我访问了一些不太出名但是实际上很有成就的书家和画家,他们都提到“道”。我把它具体到“寂寞之道”。彭先诚他本人非常可爱,今天在开幕式的讲话就非常体现他的个性,很纯真,他就这样纯真地表达他的感情,而他对“道”的感悟,“寂寞之道”有很多,我也是读画的同时,读的万青屴先生的诗,还有前面的序言,也读了彭先诚自己谈的绘画,对他认为的这个寂寞之道有一点感觉。他说,“市场的浪潮冲击来的时候,我也兴奋过”,他并不是一个天生的道家,非常冷静在那儿,他当年也年轻,创作力很旺盛,过去封闭得那么紧,一下子市场来了,他也兴奋过,但是后来他也慢慢地悟到这只不过是过眼烟云。一个成熟的画家,他要凭着自己对绘画的热爱表达他的真情实感,还有追求的境界。他的追求境界非常高,就是要做到出神入化。就拿齐白石、黄宾虹来说,他们一直画到90岁。访问黄宾虹的时候,他90岁的时候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了,伸出手看不见五指,题字写两个字像三个字,名字也落在一起,在这种程度上他还在作画,他怎么能不出神入化呢?所以我对“寂寞之道”的解释,对彭先诚提到的要“养”,而且最终达到“道”的高度,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我是这样体会的,给我很大的启发。

  最后我想借用万青屴先生说的话,他说的彭先诚先生对传统的文化的理解,实际上他是走了一条向传统人文精神回归的道路。彭薇提到的,这是一条清苦但是专心的“道”,也是彭先诚自己说的,像春夏秋冬四季一样,即有欢乐,又有忧愁,又有季节的更换,不停的创造力。我就谈到这儿,谢谢大家。

  彭先诚:孙美兰先生和我交往的时间已经有20多年了。从80年代开始,我每次来北京的时候都要向她请教,她90年代初曾经写了一篇文章,叫《自出神韵任逍遥》。实际上那篇文章,我长期鞭策自己,里面记录很多的道理,实际上给我后面艺术事业指引了道路。谢谢孙美兰先生。

  万青屴:感谢孙老师有准备、有深度、有感情地发言,给我们很多的启发,我40多年没有听到孙老师讲课了,非常精彩。

  李树声(画家、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教授):我最初听到彭先诚的名字拐了个弯,从扬州的画家有一个叫李秉承(音)的,两个人的画集,李秉承首先给我介绍了彭先诚。第二次我亲自到成都,在画院里面跟你相见,但是真正的初步了解是这一次,这次看了你写的东西,看了你的画展,我触动实在是太大了,感动人的事情太多了。

  我是研究画史的,从美术史的发展来看,今天在建国62年的时候,有这样一位非常有理想、有追求,而且又勤奋的艺术家,也是难得的,这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走出来的一位天才的艺术家。

  他不像我一直呆在中央美术学院,没有出学院。他一直没有沾学院边,完全是自学。他的自学是相当勤奋和刻苦的,我最佩服他的就是他几乎把现代有所成就的画家,特别是建国以后,从齐白石、李可染、陆俨少、石鲁,再到小一点的卢沉、周思聪,他全吸收到自己艺术里面,在他画里面有很多的影子,但是经他一变就不是齐白石的,就这个题材和这个内容完全是齐白石的一张《樱桃》,但是它就还原成了彭先诚的,这些功夫让人佩服的没有办法讲,真是了不起的东西。

  他所走的路,我们研究历史的人都看这个路是怎么走过来的,他走的路并不是很一帆风顺的,而是经过了很多探索。建国以后的各种政治运动他也都经历过,也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太不容易了。他把这些人的经验广泛地吸收,好的地方就在自己的画里面都运用了。但是他又回归了传统,按照行万里路,他现在走的我一算绝对不止一万里了,到了美国,再加上敦煌、新疆等,还有整个四川,这些他都“行万里路”了,真是有心人利用可贵的时间,做了大量的亲自感受和体验,在自然当中沐浴,得到的一些印象,得到的一些收获都记在脑子里面,记在心上,也画了大量的素写。他对西洋画这一套也是钻研、实践过的。但是他不是像近代我们把借鉴西法就当成中西融合,他不是走的这个路。当然他也不算年轻了,也摸索了半个多世纪,就是说真的能够钻进去,又有实践、体会,又有理论的修养,再加上文学的修养,还有自己多方面的努力,使他有可能出现今天的成绩。

  我今天一进北京画院发现,这几张大山水画真的把我“震”住了,现在画山水的能达到这个水平的,恐怕应该算国内一流的水平了。看画册看不出来那个效果,因为大小画在画册里面一样大,但是到画院里面一看原作,古代有名的山水画家的长处,在他的画里面体现的已经吸收的成分是相当多了,那种魂魄,那种厚重,要气势有气势,构图安排的也是非常巧的。他自己也讲过,因为守着青城山、峨嵋山,因为都在四川一带,使自己的艺术感悟升了一级。他是在四川土生土长的,近水楼台,当然要在这方面做出突出的成果。

  但是他一开始主要是人物画画得特别的突出,他对待人物画不像建国以后我们很多人太重视内容,就是先有一个好题材。有一个好题材,报纸也容易发表,媒体也容易介绍,展览也容易入选,题材一好就好了多一半。他恰恰不是这么做的,他画的题材,人物画都是重复老题材,什么《虢国夫人游春图》、《昭君出塞》等这些都是大家熟知的传统的名画,但是到他手里就变成今天的人马画的内容,现代性就出来了。现代性当然是现代人做的东西,再一看不是张暄画的,也不是以前人摹的,就是现在人画的,尽管这个题材是老题材。现在京戏《四郎探母》不知道唱了多少遍了,京戏很多传统题材,不同人演的不一样,同样是唱《四郎探母》,每个人都是不同风格。京戏可以这样做,绘画怎么不可以在同一题材上画出群众喜闻乐见,而且又有新时代的面貌,这样做我觉得是完全可以的。

  不像原来,因为原来一定要发掘新题材,要表现当代的特色,而且现在也强调要有重大题材,现实题材。彭先生告诉我们,这个古典题材反复地画也能画的很好,也能画出好作品,这一点他的实践也给我们打开了一个眼界,我们脑子不再束缚在题材那里,就是一定要去找一个题材,其实画的不好,照样参加不了展览,现在人的眼光也都变了。因为艺术终究是一个感情的东西,是一种传达情感的东西,是人的一种精神粮食,这个不是用说明文去图解一些概念,它是一种精神状态和心情的传达与表达。情感在艺术里面还是非常重要的。而情感又怎么能够表达出来呢?这个的确是“笔墨传情情更浓”,在表现形式里面就自然带出了自己的心情和想法,这样很自然出来的形式美感才感人,能经得住看。

  齐白石的东西之所以能够耐人寻味、久看不厌,贯穿的是一种乡情,对家乡的一种热爱,对农村的一种热爱。齐白石有两大长处:一种是内涵的东西,一个是笔墨的过硬。那个功夫下到宣纸里面出来的效果,一般人真的达不到,让人长久喜欢看,不是看一眼就完了。现在追求表面效果的一些画家画出来的画,就是说它有效果,也能够一下让你眼睛一亮,但是经不住反复的玩味,看的是技巧,看得是功夫的深浅,功夫深了自然就耐看了。这一点从先诚的作品里面又一次证实了,确实要肯下苦功,因为不想下苦功的人最终不可能结出来很好的果实。

  另外,美兰先生讲,彭先诚他所悟出来的几点,一个是学养,二是勤奋,三是悟性,四是寿命,还有要养笔墨、养心、养身,这几点的体会,那是长期实践悟出来的。而这个悟我也很欣赏,所以我也把它记下来了,她刚才有详细的分析了,能悟出这几个“养”来很不容易,不管是学养也好、勤奋也好,还是有悟性也好,还要有寿命,这个是他长期的实践和勤奋的学习所得出来的非常有价值的经验之谈,我也非常欣赏美兰同志的总结,总结出来的很简单,要真做到真的是很难很难。

  我就说这些自己的感受,我认为他的路还是值得深入的研究,因为这是现代画家走的现代之路,而这条路实践证明是可行的,可探讨的东西很多,我们在他身上可学的东西也很多。我研究美术史,这是一个很有代表性的现代画家所走的路,这条路是可行,而且是有成绩的,已经开花结果了。就说到这儿吧。

  刘曦林(美术史专家、中国美术馆研究员):先诚兄是我崇敬的四川画家里面比较杰出的一位,我称他为“中国画里面的全能冠军”,山水、人物、花鸟无所不能,白描、没骨、写意无所不能,色彩、色好无所不能。这个全能我以前不是太推崇,但是确实是有很多全能画家,齐白石是不是全能画家。因为全能画家的百米速度不可能达到9.9秒,他可能是10.2秒、10.1就可以。但是这里面就有一个新的问题,像齐白石那样的全能画家,好像每个方面都达到九点几的高度,先诚兄还是有希望达到这个高度的。

  但是有一点,全能冠军的那种全能性不是单项冠军能够得到的。在艺术里面就是说像彭先诚这种全能的丰富性不是一般的画家能够达到的,这种丰富性真是到了“笔精墨妙”的水平。

  看到彭先诚的画,我感到我也不懂笔墨了,不懂了,不会。逼得我去看用什么纸、用什么色,用胶了没有,墨怎么用的,叫我重新学习。这是第一个感受。

  第二个感受,心诚则灵。这个“诚”是从他的名字里面来的,也是从古训里面来的。这个“灵”有一个灵动性,就是艺术的丰富性和灵动性,构成了彭先诚的灵妙的世界、丰富的世界,没有诚、没有灵,没有丰富性,也没有灵动性。

  彭先生刻苦认真,悟性非常好,又有创造的精神,取得了这些成绩,还有一点让我学习,我读到他的文章时候,首先有一个感受,能得到万青屴12首诗不容易,当今画家有几个能得到万教授12首诗,我到现在还没有得到一首。

  另外一点,彭先诚非常坦率的讲了自己治画病的过程,现在的画家都很自负,好的、高的不得了,有几个画家会说“孙老师你看我这个画还有什么缺点”,没有的,只愿意听你说好话。有的研讨会懒得参加,研讨会上说的好话全登在报纸上了,批评的话、包括商量的话,假如怎么样,如果怎么样、或许怎么样的话都给删掉了,我觉得很难过,真是听不得不同意见。

  彭先生讲了自己的调整问题,因为很少有画家像彭先生他讲自己的问题。很多画家都是有“病”的,包括本人的东西也是有“病”的,自治是很重要的,自治比治人还是重要,他非常有自知,知道怎么治疗这两个病。回过头来看,彭先诚的没骨的处理,干裂秋风、润和春雨的那种关系处理是非常到位,非常到家,这是他治病的结果。

  另外就是他的四养。至于他的笔墨、身心的四养怎么养的,我不说了,我只是说一个观点,和一般人说法不一样。人要养,艺术要养,不能打,现在流行打造,动不动要打造画派,打造一个画师。艺术是养出来的,文化是积累出来的,不是急功近利硬打造出来的。

  我最后祝彭先生养的更好,70岁之后,古稀之年把身份颠倒一下,把身放在第一位,身心笔墨,身心健康,笔墨自在,随心所欲。

  万青屴:熊先生以前在《典藏杂志》做总编辑,前不久创刊了一个新的杂志,包括古代美术和当代美术都有,我拜读过他的文章,是知识渊博、古今中外,文笔相当的宽厚,是一个大手笔。我们两岸交流,请熊先生这样的学者,可以给我们另开一个窗口,给我们一些不同的启发。

  熊宜敬(台湾出版人、艺术品与美术史研究学者):我自己认为自己也不是一个学者,我只是一个非常单纯的艺术文字工作者,我就是对于艺术充满热情和爱好的人。

  对于彭老师的作品,我看到这个名字,好多位老师都提到这个画展的名字起的非常好,叫“诚者灵”,我自己也觉得是如此的,当然因为有诚才有情,有情才会有生命力,所以彭老师的作品让我感觉就是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

  彭老师看不出来已经74岁。中国人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另外一句说得更好,“人生七十开始”。我觉得能够到彭老师今天的艺术创作的境界,刚好就是属于这个年龄层中国人讲的可以“随心所欲而不逾矩”,“不逾矩”其实是最重要的部分。我们今天看的不论是现在中国书画也好,当代艺术也好,随心所欲大概是一个铺天盖地的情况,不逾矩其实是最困难的部分。我自己虽然对所有的艺术方面都非常爱好,可是我觉得中国数千年的传统留给我们最大的祖先宝藏,是值得我们去开发的。中国人说的“温故而知新”,在传统里面其实我们是不断能够源源不绝地开发出来的,这一点也是我在学校的时候对我们的学生强调的。过去在台湾非常多的人想要革毛笔的命,非常多的人认为传统是一个包袱,我今天在彭老师画展会上面,我真的非常高兴的是,我能够让我的学生们找到一个学习的范式,就是如何从传统找到当代的养分,我也常常在很多的场合上面特别强调,刚才万老师说我在某一些方面文字口味犀利,其实不是的,我只是在某一些方面比较敢言。

  传统这部分我直言,非常多的人想要甩开传统的包袱,我认为只有两种人会有这种心态:一种他是胆小的人,他不敢于打开这个传统的包袱,是因为他怕这个包袱打出来太多的养分、太多的精华显露出来之后,对于他目前的成就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打击,所以他不愿意打开这个传统,来掩饰自己的浅薄。 另外一个是偷懒的人,偷懒的人想要速成,尤其现在是速成文明的时代,各个方面都希望能够立竿见影地获得媒体的镁光灯,能够获得大家的关注,所以哗众取宠的事情层出不穷,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之下,偷懒的人越来越多。艺术这条路不可能偷懒的,唯有兢兢业业、默默耕耘,才可能有非常好的展现。所以彭先诚画作中优秀的这一点也让我非常感动。

  另外对于彭老师作品里面我也看到了很多在整个艺术创作方面的借鉴。刚刚也有很多老师和前辈前面也提到,彭老师的画作是非常全科的,山水画、人物等,这里面也充分显示出来。我过去没有看过彭老师的山水,这次看到了也非常惊讶,我仿佛又从当代中国画家里面看到了,过去强调画山水的要有卧游山川的画面。我也看到中国很多的当代的艺术家,包括画山水的中国艺术家,他们的画有很多的气氛存在,但是缺少了内容,这个内容就是点景这个部分,而彭老师画里面有非常重要的点景。尤其是人物,因为彭老师最早给我的印象就是画人物比较的传神,人物和山水之间的关系,让这个山水更为有情,更能够让大家融入这个山水的情景,这一点是非常少见的。在台湾很多山水画家基本上就只是山与水而已,而缺少了人,人并不是说画两个符号就代表了人物和山水之间的关系,而这里面有很多真正属于人性的部分贯穿在里面了。

  另外,因为彭老师有人物、花鸟的细腻的钻研,所以他的山水在大气蓬勃之间又产生了一些细腻的细节,这些细节是穿插在里面,让彭老师的画给我们更多的感触。另外也看到了彭老师的人物和花鸟,也因为有了山水这个大的格局,所以我们发现了很多大幅的作品其实是非常具有气势的。另外在许多小品上面,它又具有非常高的文人雅兴存在,所以彭老师的画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这个收放自如的境界,其实刚刚也提到了,跟彭老师的悟道有关系,这个道不一定是道家的道,也可以说是阴阳相生,阴阳相生当然就是收放自如,这一点应该是一个非常自然而然生成的一个画境。

  彭老师的画,不单单是具有文人的灵性,他还有具有一种朴质性的美感存在,所以能够达到雅俗共赏其实是不太容易的,很多优秀的画家往往在被人夸奖的时候,他会失之于孤芳自赏、曲高和寡,现在要画人们喜闻乐见的题材,往往就流于通俗,能够在这两者之间穿梭自如,其实它是无法刻意的。而且我刚刚提到这里面因为有诚,所以有情,有情所以有生命力,这个生命力不是个人的,而是整个社会,可以激发整个社会,这是非常可贵的。

  我特别的一个感触,我们因为做媒体的关系,所以接触艺术市场很久,这么多年来的艺术市场,我们看到很多艺术家的起起伏伏。我大概可以把艺术家分为三个种类:第一把艺术当作职业,第二把艺术当作事业,第三把艺术当作一生的职业。我听彭薇说彭老师这是第一次开个展。从他投身艺术开始,就把艺术当作他的生命,这是一生的职业,他的道路虽然是寂寞的,可是却是愉悦的。每个艺术家都有独立的性格存在,都有独立的创作风貌存在,基本上他就是一个寂寞的、一个非常寂寞的个体,可是艺术家又具有非常冲突性的有趣的对比,他又必须在那一方面具有社会化的功能,这个在彭老师雅俗共赏画面上面我们看到了。将来对我的学生来说,或者对我的朋友来说,对彭老师的理解上面,提供更多的素材来做范式。

  今天非常高兴能看到彭老师,非常温文儒雅的、内在涵养所带给我们非常丰富的画面欣赏,对于彭老师的中国画的题目,也让我们想到了,在半个世纪以来,一些人在争论中国书画的传承关系的时候,不知道要把中国书画,我们最大的文化资产如何经营下去,就产生了很多名词,包括当代水墨、现代水墨、或者水墨中国、中国水墨等等,其实今天画的题目里面有三个字非常重要的就是“中国画”。“中国画”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品种,几千年来所带给我们的养分,也是世界上难以望其项背的,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也是我在彭老师画展上面,我所能够获得的一个最深的感触,所以我非常谢谢彭老师给我这个机会,能够看到、欣赏到这么好的艺术作品。

  万青屴:熊宜敬先生是一个很有深度的人,从台湾学者的观察,给我们很多的新的启发。

  陈履生(美术史专家,中国国家博物馆副馆长):我看到画册的第一印象是心里很难受。我感觉到我自认为对彭先生比较了解,算是关系比较近的熟人,看到他的画感觉特别的陌生,感觉作为朋友感觉如此的疏远,感觉心理有点不太舒服。

  毫无疑问,在我的印象里面,对彭先生的题材和语言都是比较熟悉的,也可能是多个专家心目中的形象。但是看到这个画册,虽然把它列为三个方面,山水、花鸟、人物,正如家英开始所说的,是一篇大论文。

  对于这篇大论文,也没有时间充分地展开说,我只想说一点,就是说彭先诚的画是值得玩味和品尝的,彭先诚先生对于艺术的精神是值得尊敬的。我特别感到我们现在很多有名气的大画家,画卖得很贵,年复一年他们的画有的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他们可能满足于在这种世俗的喧闹之中。讲实话我们每天都在看各种刊物,几乎看不到彭先诚先生的画,但是有很多画家不管什么杂志,打开里面都有他的画。不是画的好坏,就是整天让你看见这个人都看烦了,就是审美疲劳。所以彭先诚先生给带来的那种清新,也是和他很长一段时间疏离美术界恶俗是有关系的,所以我对彭先生敬佩和敬仰由这本厚厚的画册而感叹。因为论画册的厚度,比他厚的有很多,比他做的画册多的人也很多,比他举办展览多的人也有很多,但是唯唯恰恰这个是让我非常感动的。

  龚继遂(融美艺术基金首席专家、中央美术学院特聘教授):我是龚继遂,以前在索斯比负责中国字画部,现在还在做基金方面的工作。我今天想讲一个大家不讲,或者回避的题目。从彭先诚先生的绘画看中国画的传播和中国画的市场。

  在美国我们对中国当代画是一点关注也没有的,我是1985年到美国学习,万青屴在李可染先生的门下,我是在谢柏轲门下。美国大量关注的都是中国的古画,一方面强调的社会史,一方面强调的是分析。目前美国对中国画的研究已经进入了一个多元化的时代,而且已经成了一个关注分流的状态,中国画再也不是一派一统天下的,就是有很多的关注、学术论文呈现的。以前在70、80、90年代,这种现象也仅仅在古画上。近当代中国画的传播在全球是很没有力度的。这与中国画的应有的世界地位、应有的世界承认是很不般配的。中国画之所以不被洋人所理解,可以说很大程度上因为他看不懂,还有一个原因是赝品横行。在近现代画上,有的过分的强调笔墨技法,而不是强调它的图式,在这种情况下外国人都是退避三舍的。在去年,整个的前卫艺术在美国学术界完全是占上风了,包括大家都熟悉的吴泓先生,他自己的关注也都在中国前卫艺术的策展和一些文献的出版、整理梳理上。

  我有感而发,就是昨天晚上我参加了一个“中国现代艺术之夜”,在今日美术馆,他们讨论的问题是机构收藏的危机和机构收藏的机会。机构收藏大量的赞助都是向中国当代艺术倾斜。我也不同意台湾学者说的,对传统的回避,或者胆小,或者是偷懒,包括传统的挑战者和反叛者,既不偷懒,也不胆小,因为传统是一个负担。当代艺术有两个呈现,一种是所呈现的理论性,一种是他是一种国际语言。我们国画,多多少少是一种民族语言,它没有充分地国际化,尤其是在笔墨的欣赏上。

  其实在美国,中国的艺术是呈两级呈现,一级都是中国传统的艺术,包括青铜、玉器、陶瓷、中国古画。一级是偶尔展现的。对于延续传统的中国画,现在已经变成我们本民族的一种游戏了,其实这东西有极大的拓展可能。因为我知道当代艺术的一个哲学支点是个人主义,那么传统的一个支点应该是集体主义的。集体主义说“自出新神韵任逍遥”,彭先诚先生他也是寄托和延伸了传统。比如汉唐气象,包括汉唐的一些造型,大写意的传统,都被当代画和彭先诚先生在“自出神韵任逍遥”上实现了一个淋漓尽致的发挥。它是有传统做根基的,所以我们是看得懂的。

  作为当代艺术根基的个人主义的东西,虽然受到摩根斯坦利的支持,它是赞助,那么在英国留学的策展人,我们看12个画家的展览,除了策展人之外,所有的赞助人不知所云,然后我们问在现场跟我们一起参加展览的刘小东,他也是当代艺术家,说你懂得什么意思吗?他说我也不懂,说这样才有意思,你们搞金融的完全不懂得当代艺术是做什么,搞当代艺术的完全不懂得你们做金融的是什么。

  机构收藏也好,这么多文化交流也好,为什么不能够把一些关注或者展览机会让给像彭先诚老师这样的延续中国传统艺术,有时代感创新性的,又有强烈个人色彩的这种艺术家,或者艺术作品。我想很大程度上是整个赞助体系的问题。这个赞助体系应当调整,我们国画界玩的圈子、关注的范围、传播的渠道,和当代艺术玩的圈子、传播的渠道是不一样的。国画界在国内有极大的市场,但是被批评界认为没有学术性、没有国际性,他成为一个中国特殊历史时期的礼品市场,成为中国特殊时期官商之间交易的载体。它有很大的失常,但是就像刚才陈履生发言说,他看够了大量产生审美疲劳、张扬跋扈、自我宣传的一些伪作品,所以觉得看彭先诚的作品深受感动和颇有新意。

  我还要说的,就是大家都非常认同彭先生“四养”的原则,认同彭先生甘心寂寞,但是相关的美术机构,相关的学术机构,相关的展出单位和相关的商业机构,不应当采取和彭先生一致的态度,否则一个好作品创作出来没有得到传播,就不能够进入历史,就不能够受到关注。但是公众关注美术史和美术市场,在当地是需要有着密切互动关系的,只有受到关注的东西才有可能进入历史,只有被写进历史的东西,才能够受到关注。只有被万青屴先生写进了题词的东西,才可能作为教科书的东西得到宣扬。彭先生可以这样自立自处,作为以发现新画家、传播民族文化为使命的展出单位、学术单位,乃至商业单位不应该这样自立和自处。

  除此之外,还重要一点,刚才还有四川画院的同仁讲到,可不可以形成一个地方画派的问题,有没有像油画界的影响力,在国画界,从一种自娱自乐、修身养性的个体行为变成一种大家更自觉的地方画派的自觉行为,这些都可以探讨。

  我一半是在学术界,一半是在市场里面,多年来在中央美院和赵力老师一起也从事关于艺术市场方面的调研,关于艺术品价格生成机制的调研,关于艺术品市场和他的学术地位,一些互动关系的调研。简单来说,我认为对于画家来说,对于学术机构来说,对于目前作品和市场已经有日益密切关系的现代背景来说,很重要的是一个画家作品的布局和画家作品价格的规划问题。简单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你的画卖多贵,也不是你画的多好,而是好的作品不应该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应当逐渐进入有社会影响力、文化影响力的私人藏家手里,又经过私人的捐赠行为、私人的收藏行为,逐渐进入第二市场,然后进入机构收藏,进入博物馆的收藏,当你这个东西有大量人收藏的时候,你的社会影响力,你绘画的审美功能、教育功能、传承文化的功能,在传承传统的技术上,进行艺术创新的功能,才能体现,那么它的文化功能和社会功能才能得到真正的发挥,才能起到现实的作用。所以第一步重要的不是一个画卖多少钱的问题,而是把画送到画廊里面、机构里、藏家手里的问题。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画要为更多的人所知晓,最后一定要逐渐地进入到博物馆,进入到美术馆,进入到文化机构,成为公产的一部分。你这个东西分布的越均匀,越有影响里力,自然的你的绘画价格也越来越高。我简单把这个东西描述为分子分母式,分母是A+B+C+D,分子是小写的a+b+c+d,一开始小写的abcd都是个体的收藏家,但是这些人都应该在不同的社会阶层、不同的地域,应当有相当的文化影响力,当绘画进入第二市场,转手的时候,还是有人要追逐这个画,你才能转手,那么画价升高,实际上是收藏者社会阶层的变化,所以小的abcd在逐渐变化,至少在美国或者一些机构,包括中国,包括李可染的家属捐赠李可染先生的画,成为我们中国画院重要的收藏,它就被机构化了,那么就变成大的ABCD。如果在美国、欧洲、日本、上海、中国美术馆、国家博物馆等都有收藏,这样更好,可以达成比较完整的,我们叫第一市场。就是大的ABCD,就是机构化的收藏变化支持市场行为的基础。

  我想说的最主要的就是一个画画出来,才是万里长征完成的第一步,他在社会上的流通流转是真正发挥作用的地方,你只有被写进历史,只有被观众关注,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只有市场化之后,你的画才能完成真正的历史使命。我们在欣赏彭先诚先生,乃至川派画家自甘寂寞、以画养性的文人修养之余,相关的机构、相关的文化传播单位,应该采取更加积极的态度,去发现画家、发掘画家,把好的作品介绍给广大的观众,包括把地方的画家介绍到北京,把好的画家推荐到国际上面去。

  我们对川地画家和彭先生是充满了期待。

  第一,彭先生他有强烈的个性,又有时代感,但是他是传统的延续,不是极端的个人主义的,当代艺术不是审美的,是一个质疑和挑战社会的工具。但是现在具有审美功能,又有当代感和强烈的个人风格的艺术太缺乏了。这是我们大家都认同的有共识的,是一个传统的延续,同时又有当代感的特点。

  第二,跟当代艺术里的不一样,彭先生的艺术有丰厚的笔墨修养,同时又有西画,有水有墨。技法的难度和成就,不但是在彭先生画里面得到生动的体现,在他女儿的画里面也得到了生动的体现。这种新的技法,尤其在彭薇的画中又表达了很多更加现代的一些情绪,所以我对父女二人的绘画成就表示非常敬仰也充满了期待。我在书画圈里学习30年了,彭先生的画比很多当代大师,甚至传统大师都画得好了,这是我个人的一点观察。我也愿意跟大家分享我的比较冒昧的判断。

  阿鸽(版画家、四川省文联副主席、省美协主席):我虽然在四川,离彭老师不远,对他的东西也算有一点了解,但是今天看了展览以后,我觉得我了解的太少了。一提到我们四川的中国画,画得最好的画家大家第一个会想到彭老师。但是今天我看到彭老师我心一下就一颤,我过去很喜欢他的画,但是没有这么系统地看过,过去他的人物画看得多一点,对他的花鸟、山水几乎没有看过,确实他没有搞展览,他这个人又特别低调,所以看得很少。当然这还不是他全部的东西,看了以后,有触动心灵深处的感觉。我看到彭老师的作品,让我为之一颤。

  我不是在恭维彭老师,大家对彭老师的评价很多很好。

  我们四川一直在说打造巴蜀画派,我是不同意去打造,我觉得这个不是打造出来的,是靠我们四川的画家每个人在艺术上面的积累、创作,辛勤的劳动,慢慢形成艺术上的风格,形成四川画派。四川以彭老师为首的中国画家,在全国来说还是有一定的水平。

  今天看了彭老师的展览以后,我非常兴奋。他的作品融汇传统和当代,加上他自己几十年来的心境,静下心来创作,形成了一种很特殊的风格。这种风格在中国画里面我认为是非常一流的。

  我原来对彭老师了解不是很深,他在下面默默无闻创作了这么多好作品,我真应该好好跟他学习。今天参加会的媒体应该好好宣传一下彭老师的作品。我觉得一个艺术家要创作出好的东西,一定要沉下心来。彭老师给我们做了很好的榜样,对他的东西大家都评价很多了,我回到四川以后要好好向他学习,而且要宣传他。

  在座的彭老师的学生,还有我们很多的艺术家,做艺术真正要做好这个艺术,真的一定要沉下心来,好好研究,研究中国的传统,特别是国画,要研究过去传统的东西。但是一定要有自己的创新。这个东西很艰难,不是说说而已。有时候在展览会上一看,大家都差不多,人物也好、风景也好、花鸟也好,但是彭老师在各个方面都画出了。刚才很多国画界的权威,美术评论家对他的评价那么高,这都是名副其实的,我代表四川感谢大家的光临。

  李耀林(北京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拜读彭先生的作品是80年代,当时主要是人物画。我研究比较多的、拜读比较多的主要是人物画和少部分的花鸟画。今天的展览,这么多的山水、花鸟、人物取得了很高的成就,表示祝贺,也代表我们北京美术家协会向您表示感谢。

  我想它主要特点体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个,彭先生的画最初也是从唐代人物开始,当然是历史人物和题材,通过他的画可以看出,彭先生对唐代的历史、历史背景、人物、服饰、道具、人物形象、人物气质和唐代整个社会的风貌做了深刻的研究和体验,了不起。看了他的画我们仿佛回到了唐代,这样的人物画得感染力,在今天是非常少的。实际上画中国历史人物画,有画明代的、宋代的、唐代的,但是我们感觉到画家的作品没有认真地沉到那个时代背景当中去。我觉得彭先生的人物画在这个方面是非常突出的,他在这里面运用了大量唐代的形象元素和文化的东西等等,包括唐代时期的其他的艺术品都融化在作品当中,研究很深。

  第二,关于用水。所有画中国画的人,这一辈子可能就是在两个地方,在技术上用心钻研,一个是用线,一个是用墨,墨其实就是水。如今的中国画越来越不敢用水,谨小慎微。但是通过彭先生的画,通过他的用水,这种胆量、豪气,这种才气就体现在他敢于用水,善于用水,掌握了水在宣纸上的奥妙深刻的规律,这一点值得我们画家和理论家在他的艺术实践上做更深入的研究和探讨,也是在我们绘画学术方面极其有价值的。今天也通过他的展览看到了在花鸟画里面的广泛应用,这是我过去没有看到过的。 第三,关于一个作品的文化含量。现在我们也是看到很多的展览,作品越来越大,制作也越来越华丽,但是我们总是感觉到在精神力量上、文化含量上不够满足。关于一个作品里面的精神含量、文化含量,是这个作品价值的最高级体现,这是画家从文化、修养、绘画之内之外的方方面面,包括人格、道德品行等等的集合,如果这个地方做不充分,这个作品很难打动读者,很难打动观众,很难有真正的文化艺术,当然也包括学术价值。

  这三个特点是今天看了彭先生展览会的感受。

  宗性法师(中国佛学院副院长、成都文殊院方丈):我跟彭老师这几年交往比较多,用我们佛教的话讲就是有很深的缘分。虽然我跟彭老师交往好几年,看到彭老师画之后感觉到了强烈的震撼。

  我是抱着一个学习的态度来听各位的专家和艺术家们的高论来,拓宽我的眼界。首先谈一下跟彭老师交谈中的印象。我在成都的文殊院,那个庙在市中心的地带,去的人很多,有各种各样的人,我也会接触很多从事艺术的艺术家。但是有很多的艺术家,他们给我的感觉就是很忙,每一次我们约好要喝茶或者听琴,他们有时候喝到一半就走,或者说只能有几分钟的时间,所以弄的我很难组织这样的活动。但是与彭老师交往,他给我的印象就是很安静,他没有像其他的艺术家给我的感觉很忙碌,他每次喝茶和聊天都是一种很淡定的心情,他从来不说我很忙或者有其他的事,在他身上也透着一种很强的力量。

  以前有一些作品,包括他给我们庙里创作过一些图,包括根据李白的诗创作的画。但是今天看完彭老师这个画展之后,我心里有几个感受。

  第一,彭老师的艺术作品给我非常大的吸引力。我停留在他的作品之前的时候,我的脚都不想动了,我的眼睛都不想转了,这些画给我一种很强大的吸引力,让我很愿意停留在这个地方,让我安静地欣赏这些很有美感的、愉悦感的艺术作品。

  第二,彭老师作品给我的感触是非常有感染力。我看到彭老师今天展出的作品,我感觉通过笔墨所表现出来的人物的生命、山水的生命、花鸟的生命都是鲜活的,让我感觉到我们中国文化儒家里面追求的“天人合一”的境界,彭老师画里面山水画里面有人物,但是自然融合在一起,特别是跟我们今天的所谓的提倡和谐,我觉得这是一个最好的和谐的画面,因为我就想到我们近代很有名的一位哲学家,冯友兰先生,他就把人的境界分成四个层面:第一个自然境界,第二功利境界,第三道德境界,第四天人的境界。这是儒家文化里面求的最高的人文精神。在彭老师的作品里面,这种强烈的感染力里面。为什么我觉得能够有这种感染力,他的作品里面,把人物、自然、山水能够有机的融合在一起,而超越了像冯友兰先生提到的功利的境界等,而能够进入一个很高的天人合一的境界,才能展现出这么强烈的感染力量。

  第三,彭老师作品给我个人的一种震动,他有很强烈的一种亲和力。心里看这个艺术作品的时候,有一些作品很难让你走进去,或者表达的方式让你很难揣摩表达的是什么,而彭老师的作品是一种高雅,而高雅里面又有一种亲和的里面,让你感觉到很亲切,很喜悦。让你在欣赏彭老师作品的时候,让你的心里面有一种莫名的喜悦和感动,用禅宗的画来讲,这种喜悦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感觉。

  彭老师的艺术作品,从诗人的观感有这样的感动,通过跟彭老师的交往,彭老师身上有几个词:

  第一个就是“安静”,他自始至终给我这样的印象,这种安静在彭老师的画里面也能够表现得非常突出。当然作为中国的水墨画来讲,你的笔墨、颜色,甚至会有五光十色的颜色在里面,但是他不是那种媚俗与夸张,尽管有这么多的颜色,但是里面还是有一种很安静的气质在里面。

  第二,彭老师的人有一种很“纯洁”、“纯净”的精神境界在里面。正因为他内心里面是一种纯洁、纯净的气质,所以在他作品里面,就能够把这样一种纯净的气场从这个画面里面带出来。

  第三,更有一种“恭谨”的感觉在里面。彭老师在画画的过程当中,就像这次主题里面讲的“诚”,这个“诚”不仅仅是诚信、至诚、诚恳,他已经超越了这些,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虔诚的东西,才能够真正达到这种境界。所以我从内心来讲,从彭老师内心真正看过去以后,内心充满了一种很恭谨的心态。

  他之所以能够达到这样的状态,凭借的一个是动、一个是虔诚,才能达到这样高的境界。我内心里面就想了这么几句话,送给彭老师:先觉大梦称卧龙(因为诸葛亮有句诗,叫“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诚意终达料高峰(因为他有虔诚的心意,他能够达到在艺术上的高峰)。心系丹青抒壮志,红光一现万山红(彭老师所有的作品里面已经从他的虔诚里面的,灵光闪现里面已经呈现给诸位了)。

  我祝福彭老师在艺术的道路上能够带给我们更多的欢喜和惊喜!也祝愿我们在座的各位家庭身体健康、六时吉祥,阿弥陀佛!

  鲁虹(深圳美术馆馆长):今天来了两拨人,一拨是彭老师的朋友,一个是他女儿的朋友,我应该属于他女儿的朋友。彭薇给我打电话,说他爸爸有一个展览,你来看一下。我说我好像不是很懂,我最近关注一些当代水墨,对画院系统的一些艺术家我真的是关注的很少了。

  我在1985年美术思潮到四川成都去组稿的时候,有一个朋友带我到彭老师家里去,在那里吃了饭,彭老师送了一张画给我,画的是一个彝族的老农牵着一头牛。我对彭老师的印象就是画人物的画家,是画彝族的。现在一看这个展览,那个境界真的完全不一样,面貌有很大的变化。如果用两句话来归纳,可以说“彝族传统美,追求新表现”。

  他是把传统和当代相结合,这不仅体现题材上,也体现在艺术表现上等各个方面。彭老师是画人物画出名的,他画唐代仕女比较多,是在唐三彩中发展过来的,他自己融合新生了自己的特点,他的造型都比较整,很注意整的雕塑感,这大概也与唐三彩有关,他形成是自己的特点。很多地方都是点到为止,更多的地方是朦胧的表现,让你去联想,这是他在造型上的特点。

  在视觉的表现上,在笔墨的表现上,大家都谈了很多,他打破了传统的画,以勾勒为主,略施淡彩的一种模式。大家知道,我们传统的水墨画常常是以墨、水等四个元素为主要的表现,形成一种超稳定的结构。彭老师的创造性在于他在发展运用泼墨的技法时,像色彩的表现,比如水彩画的表现方法,甚至是唐三彩的表现方法,他很巧妙地融入其中,形成彭先诚独特的泼墨方法,在里面加以线条的运用,非常精彩。像他画的树,如果没有水彩功底根本画不出来。他把笔墨的表现法和色彩融合的非常好。他的画面有一种水韵墨章的效果,但是要把形控制得非常好,这是非常难的,把形和色都控制得非常好,他的画面用的技法是非常多的,以水冲墨,以色破墨,以墨破色,多种技法的运用,让我们感觉他的作品是很丰富的。

  彭老师的画,用两个字可以概括——丰富,一方面指他的每一张作品表现上非常丰富、耐看,每一幅画都是不一样的;还有一个就是我对他画的有一些人物画,还吸取了汉画像石的处理方法,甚至他画山水画还把印象派的点彩的方法运用进来,全部都是笔墨双法,结合非常好,不是一种外在强行加上去的。我觉得这个这方面确实是把一种高朴的追求和当代的视觉、感觉结合在一起,他给我们的一个启示就是传统的水墨画在改造,它是可以表现当代人的感觉的。我觉得这一点彭先诚做得非常好。他把自己的主观感受、当代感受和传统的手法都融合在一起,既保持了传统中国画的特色,又有时代的特色。

  过去一直认为彭老师是个人物画家,但是今天看到他的展览,看到他在花鸟和山水上也是非常成功。我觉得这主要是表现他不断地追求新境界的境界,这是非常不简单的,也使他的展览看起来非常丰富,不像有一些画家看他的展览,几十张画就像一张画,但是彭老师的每一张画可以细品细读,体会真的是很多。

  我冒昧地提一点自己的想法:不断地求变,开拓自己的路子肯定是很好的,因为不停地重复肯定是不好的。广泛涉猎,像山水、花鸟,学习以后丰富自己的激发表现,加深自己的传统理解,都是很好的。但是,如果广泛的涉猎,我个人觉得未必一定是很好的选择,在求新、求变的前提下,还是确立个人的特色很重要,还是要挖一口自己的深井,使自己艺术更纯粹。我们看齐白石,他也画了人物和山水,但是还是给我们很重要的东西,就是围绕他的乡情,白菜、萝卜等,我想每一个艺术家把自己的特色发挥到极致是很重要的。彭老师是一个天才艺术家,他创新能力强、构图能力强,而且笔墨又好,他几乎是无所不能,而且每一张画都达到了一个高度,这可能是一个陷井。他应该有所不为,才能有所大的为。

  王志纯(北京画院研究部主任):彭先诚先生是我们当代画家中很有悟性、很有灵性的画家。我在中国画院编辑部的时候,1993、1994年我编了一个画册,从最老的画家到最年轻的像王明明等画家收了一百多位。彭先诚的画,我特别的处理,就用了一个局部,这一百个画家里面有他一个。他水墨淋漓的造型符号,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在这将近20年的时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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